回想晚上吃烧烤时向南意,身侧久久未眠的盛辰洸却在黑暗中睁开眼,
向晚晚对此一无所,
向晚晚一双水灵,轻轻将榻上的外套搭在臂间,
可她也清楚的,立在床畔站了许久,这是哥哥们。
他眼里涌起波涛,问出这句话时,他自己都愣住了。
听着她呼吸平缓的声音,动弹不得,原来二哥是给盛辰洸整了出恶作剧?毫无睡意地坐起来,向南也没打算告诉她。俯身捻捻她的背角,才踏出房门,她除了难过和不舍,并没有什么เ其他好的方法。
她被烧糊涂的盛辰洸当成抱枕搂在怀中,裹得紧ู紧的,向晚晚反应过。无声无息地下床,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束缚在他有力的大掌中,她果真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憋气静止,在他的重压下当木头人。
她疑惑地走到楼ä下,去厨房帮母亲干活。
“晚晚。”
向南作势就要出脚猛踹他,向晚晚见情况不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撑着雪地,飞快地爬起来,眼疾手快地张开手臂一把拥住了怒火中烧的向南,对他摇头,阻止他出手。
父辈和伯母们伞也顾不得打,从挡风雨的走廊走出,步履匆匆地迎过去。
空调还属于奢侈品,乡下取暖都是在四方的桌子上套块皮底毛绒桌布,下边是暖炉,往桌子旁边一坐,格外的暖和,家里的阿猫阿狗都嗜爱朝桌布地下的炉沿钻。
但大年三十那天上午,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家里头热闹的气压稍微变了变。
向晚晚这儿会正坐在缝纫机前埋头苦干,一听到爸爸催促的声,又高兴又苦恼。
迫于生计,夫妇俩只得每日起早贪黑,蹬辆小三轮车在邻村间来回转悠,卖点瓜果零食,经营些小生意。
到了初ม三,有几个同年龄的男孩追求她,明里暗里地表白过几次,有一个胆大的甚至死缠烂打地跟到她家里去,被向爸爸看到,气急败坏地抄了棍子追着四处打。
她不喜欢他们这样。
少女渐渐有了别样的心事。
内心隐秘之处藏了一个人。
每次想起那ว个人,就会有一种在碰罂粟的错觉。
罂粟是什么?
毒。
这些年,她活得太乖了。
一直走在正道上,单纯干净又善良老实,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
水晶好吗?好。但不做水晶又如何呢?
她其实有强烈的冲动,想尝试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像冒险一样。
不乖,不管不顾,叛逆,究竟是什么体验?
她想试一试。
她趁着父母不在家的某个周末,跑去很远的地方买了一包烟和一瓶啤酒,用书包背回来,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天台上,仰头望着夜空,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不乖๔”,准备“叛逆”。
她点烟,先是尝试着吸进去一小小口,接着又忙不迭地吐出来,皱着眉不习惯地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
她苦不堪言,不得要领。
后来她盯着燃烧的红星尾巴,一不做二不休地闭眼猛吸一大口。
待喉咙里都装ณ满烟,她才松口,呛得前胸贴后背,挤出满眼的泪,烟喷出来的时候火烧火燎的,难受得她要死。
“他奶奶个ฐ……”烟抽完了,她还想学着班上那ว些不听话的男生,说一句脏话,可是她忘记原版是什么了……
“奶奶个ฐ……”她停顿着,冥思苦想老半天,回忆不起来,干脆现场编了一个,“他奶奶个孙子!”
她自导自演地开怀大笑,她不知道学到เ位没有,反正自我感觉还不错。
她瞧了眼啤酒,有些嫌弃,又跃跃欲试,为了不让自己半途而废,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瓶盖掀开,两只手捧着酒瓶子,仰头朝着漫天星河,咕咚咕咚狠狠地喝了一口。
“啊噗——”刚ธ喝下去,她又红着眼弯腰吐出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ม在唇齿间,难喝,依旧是那ว么难喝。
她努努嘴,脸上有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惆怅。
那样的向晚晚,一点都不“向晚晚”。
可她就是向晚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真实的、情窦初ม开的向晚晚。
“喂——”
她望着夜空中的某颗星子喃喃,胸ถ口闷闷的,灼灼的,有一种东西藏了很久,已经发酵。
她从来不敢主动去梳理,更不要提说出口,这一晚是个ฐ例外。
她悄悄地倾吐出来。
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我知道这样很奇怪……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她闭眼苦恼地灌了口啤酒。
对你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是不被允许的,是吗?
夜空寂寂,星子沉睡。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后来,二姑母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故,向晚晚隐隐约约听到消เ息,盛辰洸父母离婚了,而盛辰洸则出国,去了墨尔本留学。
两人至此,便彻底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