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都在展。
学&#，也不愿到外面去。蒸蒸日上。都在用石头扔你们。只有你们躲在阴。外面阳光灿烂。庭院里的花出奇地疯长。没有给它们浇水他们却长得更好，
你。
嗯。这世界ศ什么都在展。你们只能呆，欣欣向荣，整个ฐ上。你们是万恶之源。你们是这个ฐ世界，这个时代的异数。那边又在动工了，是要建比金茂大厦更高的商业中ณ心。铺天盖&。你们不敢。固然。用老校长的一句话：整个社会都乱了，就是我们学校不能乱！
吃饭时，她怪自己炒菜把盐巴放多了，蹦蹦跳跳跑去拿醋中和味道。让你尝。味道可以了吗？好像……又酸了点。你说。你认真品尝。你非常愿当妻子的家务鉴定员。
她变得慌乱起来，在屋子里打转。乱转。她开始拿拖把，拖地板。
你知道这时候这房子里不可能ม有人。妻子上班去了。她有课。一个ฐ教师有课是雷打不动要去的。家里静悄悄的。沉静得有一种吸力。也许你们没雇保姆，就为ฦ了这个ฐ家有这种吸力？
你的公司是承包建筑工程的。干了这么多年，在这个ฐ城市，已经结成了庞大结实的网。你当初下海时根本没有想到。那时你东借西凑弄到六万元，开了家电å脑誊印点，打字复印什么的。总想自己้一个读书人，只能ม干跟文化沾边的事。你曾经还想办文化传播公司。可是你后来却干起传销学习班来了。再后来居然搞上了建筑。离自己老本行越来越远。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像飘得越来越远的风筝，越来越无法把握那系着它的线，你感到虚。可你还是飘下去。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就这么简单。干完走人，彼此不认识。
对，马上！
你始终不知道这邮ุ件是谁来的。它在说什么呀！
你再次找她。可是仍然没有回应。难道她人不在电脑แ旁，只是挂在线上？
你敷衍。你居然也能敷衍个大概。也许是你的智商特高？男人在对付老婆上，总显出高智商。其实她唠叨的还不就是那些内容？你早已๐听腻了。
她捏着这块抹布，一边整着衣袖。你第一次注意到妻子这样的动作。你已经淡漠了她的形象。当初哪怕是一根头丝丢â在她肩上，你都会把它掸下来。结婚了，她穿什么，你都没有了感觉。看不到。现在她突然摆在你的面前，就好像那个抹布一样刺眼。她简直就是一块大抹布。
她把拖把放在你跟前的地上。你知道她是让你把拖鞋底在拖把上蹭一蹭。拖鞋底有什么好擦的？不都是在室内用的吗？
朴又讲起哪里的鸡不错。新世界桑拿城里有了外国鸡，越南的，洋人也有。那天搞了个俄罗斯的，就是不一样，那包，大！
你对朴的话很反感。
好。你说。你瞧见自己้拿出了刀。雪亮的刀。菜刀，你们厨房里的那把。她曾经用它宰过无数的生灵。你把它捅进她的。
她猝然跳了起来，挣扎着，抽搐着。这可不是假模假样的注射器。
你瞧见自己把刀一旋。
你瞧见自己้挖出了她的内肉，那个收缩性肌性管道的内壁肉。有很多横纹皱襞。你以前只是在中ณ感觉到，现在，真正看到了。
那皱襞里掬满了脓液。还有蛆。
女人的原来是这么脏啊！这是我们出生的地方。我要剁๗了你！我要剁了你！你瞧见自己挥刀把它剁๗成肉酱。她嚎叫着。你剁๗。毫不留แ。这是对自己以往误入它的清算，是在斩ล断自己้的劣根。
你感觉从来没有的清爽。
你们像两只穷途末路的野兽，趴在那里喘气。
接下去又该怎么玩？
8
你把我杀了吧！你对她说。
好，要我怎么杀你？她说。这话里有一种特殊的温柔。
随你。你说。我把我交给你了。
你这样时，感觉很甜蜜。
该怎么杀死你呢？她说，这生命已经储蓄了这么多的能量，要杀死它，就好比把一只胀得满满的汽球压爆。所以死是痛苦的。我曾经寻思过的，怎么死才不痛苦？跳河？跳楼？上吊？吞药？自刎？躺在浴缸里割腕放血，等待死亡？都不行。
确实。人很难揣着感觉杀死自己。你想。也许吃安眠药是个办法。老芳原来的丈夫就是这样自杀的。可是，现他尸体时，他的神态也令人不寒而栗。眼球都翻出来了。可见死前也是做过一番痛苦挣扎的，只不过不在外在动作上显示出来。
你也从而明白了，自己为什么เ老想着要和他一起去，却一直没有饯行的原因了。你怯弱。你没有决心。
这决心要别人下。
她说话了：我们去游泳好吗？
游泳？你不明白。你们家有游泳池，造价昂贵。可是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是的，去吗？她说。
好。你说。你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上跳台，跳水。她说。
你并非不会跳水。你不明白这跳水跟死有什么关系。你走到窗前，望得见游泳池。你忽然现游泳池里的水已经干枯了。往那ว里跳，无异于跳楼。你明白了。
你一直没有觉游泳池已经没有水了。她知道。也许她一直在关注着怎样才能杀死你？
也无所谓了。你想。你真的对死无所谓。不死，这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你走出屋子。她却没有动。她不出来。她说，我在这里遥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