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高力士躬身近前。
安庆绪的脸上极为难得挂着一丝笑容,
安庆绪大喜,几分玩味与志在必得。指着两个亲将,进而安置,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我心里默默地呼唤,伴着圣驾,应该是安全的。仿佛连大气儿都不敢,
“是,之ใ后就一直低着头,再也不曾抬起。
不过半个时辰,车队的火已被尽数扑灭,兵士们开始清点人数,现少了几十名,于是派出一队人马顺着痕迹向西寻去。
在这历史的浩劫中ณ,我该如何呢?
我一摆手,连忙说道:“快快免礼,王公公请坐”,将他让到座上,玲玲奉上热茶与芸儿退立一旁。
我不由语塞,心想莫不是小日本都是天生作间谍的料,怎么这样敏感?只是如果他们都能感觉出来,那么朝中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呢。我摇了摇头,只好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我也只是担心物极必反罢了,盛世久ื了,太过安逸,所以一朝有变怕是难以顾全。”
我与李豫在帐内相对无言。
“在下自知唐突,只是,夫人能否考虑与在下同回日本?”藤原说的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倒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一把将适儿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小脸:“娘有适儿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知道吗?”
原来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帝国天子竟然也会有如此温和诙谐的一面,难道他对许合子的宠溺已๐经到了如此程度?竟然在人前都不顾ุ及所谓的规矩和礼法,我心中暗暗吃惊。
哇塞,没有牛奶,倒有羊奶,我好生奇怪,随口问道:“这羊奶倒入池中,岂不污了池水,一会再有人来可怎么办?”
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爱尽了,缘灭了,凉风吹过,我醒了。
帐内好像有人在争执,不及听清,小校一掀帐帘:“李大人,娘娘来了。”
走进帐内,除了李光弼、王思礼还有几位面生的将领分坐两侧,唯独不见哥叔翰。我走进前来微微颌示意,李光弼命人添了一把椅子,我刚待落座,只听右一位扎髯红脸大将开口问道:“这就是咱们的太子妃!”
我脸上一窘,李光弼连忙为我圆场,瞪了一眼那员大将,对我歉意一笑,“娘娘莫怪,此乃襄邓节度使鲁炅,为人一向憨直。”
“无妨,大人召我前来,所为何事?”我直奔主题。
“嗯?”李光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目光扫向坐在左ุ侧的王思礼,王思礼ึ随即拱手说道:“先请娘娘见谅,只是事突然,所以有些事情想请娘娘细说一二”
他二人实在是欲言又止,让我更为疑ທ惑:“请大人明示,雪飞定当知无不言。”
王思礼与李光弼对视之后才说道:“请问娘娘在安军城中是如何与哥将军相遇,又如何从邺城逃出来的,可否将事情经过与我们细说一遍。”
听到他如此问,我心中隐隐有些明白,随即把如何落入安庆绪手中,又如何在唐军围逼洛阳之时随安庆绪退到邺城,然后在宴席中偶遇哥叔翰,最后乔๒装趁乱ກ逃出的经过讲了一番,只是略去了我在洛阳中的种种遭遇。
众人从我的叙述中得知孙孝哲屠城的惨状,得知众伶人在安禄山宴会上的以命相搏,都有些黯然神伤,不再言语。
沉默之后我又补上一句:“其实雪飞并未想苟且出逃,只是留แ在安军营中恐有一天成为他要挟我军的人质,这才从了哥将军之计潜逃出来,考虑欠详,给诸位添了许多麻烦。”
李光弼向我拱手一礼:“娘娘言重了,让两ä京百姓和皇族眷属遭受如此惨遇,也是我等从军之人的耻辱。”
我摇了摇头:“在困境中励精图志容易,而于太平盛世中居安思危实属强求,况且经此一役,我大唐军民一夕觉醒,又岂是区区安禄山、史思明等草莽之辈能撼动的。”
众人纷纷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也不似刚ธ才那般清冷,看来从军之人果然大都直爽耿直,倒让我十分感动。
李光弼又言:“娘娘行踪我已派人前往洛阳禀告太子殿下,相信不日就有回函,不过臣还有一言。”
听到李光弼如此自称,我大为惶恐“大人请说!”
“娘娘以前可认得哥将军,为何能如此信任?”李光弼沉吟片刻终于问出心中所惑,看来哥叔翰总是不能让他们放下心来。
“我与哥将军十五年前在长安城中ณ见过一面。”我将那年在不厌坊中,因为ฦ一出《昭君怨》引出的事事非非又讲了一遍,说到此就不能ม不提到独孤敏和皇甫惟明,提及她二人,一个是正值花季却逢早逝,一个ฐ是壮志未酬身先去,无法抑制的两行清泪在谈话间淌落。
帐内又是一片沉寂,我方又说道:“我想当初为了一句‘何事将军封万户,却令红粉为和戎’的戏文都能拍案而起、怒冲冠的哥将军,应当是个真性情的硬汉子,所以他投身安军定是有不得以的隐衷,而绝非真的叛国投敌”
此语一出,众人神色皆有不同,有人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有人轻蔑一笑。
李光弼则说道“娘娘说的是,只是近日营中生了些变故,我等也不得不慎重行事,昨日一把火将存粮烧去大半,而近来又有不少兵士出现了腹泄之症。”
“除此之外,营中可还有别ี的事情?”看着众人的神色,我觉得不像李光弼说的那ว么轻松。
王思礼答道:“娘娘慧心,昨日粮草刚烧,今日一直在沙河避而不战的史思明便率大军直抵邺城城下。如今我军是腹背受敌,处境堪忧。”
此言一出,我心中ณ一动,几天以来的疑惑与不安汇集在一起,细想之下一切的事件似乎都有着关联,又想起那天出城时哥叔翰与守城兵士的对话,更觉得不对,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以安庆绪的多疑怎么会让哥叔翰带领二百名士兵公然出城呢,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难道,真的是我引狼入室,给唐军带来灭顶ะ之灾吗?我大惊失色:“李大人,那哥将军现在在何处?”
李光弼与王思礼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昨日救火后哥将军独自在营帐中饮酒,如今还酒醉未醒。”
“我知道诸位大人心中ณ的担心,我也有所忧虑。”虽然万般不愿,不愿意去把人性想得如此不堪,但是我终究不能ม因为一己之私连累众人,更何况我现在还顶着太子妃的名号,我又怎能让李豫蒙耻呢。
“哦,难道娘娘也觉得……”李光弼果然老道,终究还是留了半句。
罢了,恶人由我来做好了,我苦笑一声:“大人,雪飞有一计可以辩出真伪。”
“哦?”众人皆面面相视,颇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