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去滑直排轮。脚๐蹬直排轮。宋叶满说跟把孩子养大却觉是老婆和别人的孩子时的心情一样,我们常常逃学。于是,特别崇拜里面高深的轻功。一直,我们非但可以凌波微步,甚至可以飞步。
我们戴好头盔,身上戴好护腕和护膝,
我们的心情。就是滑着直排轮四处瞎逛,我们出门的时候,店主人还一直恋恋不舍地看着我们。看来我们想不引人瞩目都不行啊,虽然,我们一直都很低调。
天热得很,想警察叔叔大概也都回家抱着老婆孩子乘凉去了。于是,我们三个放开胆子在大路上飞驰起来,时不时做些惊险刺激的动作。我们三个人当中,就数宋叶满的水平最高,什么花样他都能玩出来,上回还把韩国“东方神起”的舞蹈搬出来跳。
正当我们忘乎ๆ所以的时候。眼尖的我却现一辆摩托警车朝我们电闪雷鸣般飞驰而来。这年头还有如此敬业的警察,让我大感意外。“警察来了,我们快走。”我并不是怕警察,只是嫌事多。警察都啰哩啰唆的。
林燕草和宋叶满马上就转头向旁边的小岔道去了。而我转头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一个路标,我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倒了下来,摔了个四脚๐朝天。“你怎么关键时刻总是不利ำ落啊?”宋叶满一边嘟囔着,一边马上要掉头来救我。我特江湖义气地说:“快走,我来掩护你们。”嘻嘻,要为ฦ“革命”保存力量。
当我从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那个ฐ警察,已经从一排排华丽的棕榈树下,从洒满阳光的大道上走来。“警察……”我活活地把后面的“叔叔”俩字重新咽了回去,像吞了一只活青蛙那ว样难受。因为我突然间才觉他非常年轻,年轻的就和我们差不多,叫警察“哥哥”似乎是淑女们常做的事,我这样一个小混混这样叫,也未免太开警察的玩笑了。
我那ว和桑老太一样所向披靡的刀子嘴就在这关键时刻失去了它的锐利。不过,看他是一小警察,我就满不在乎起来了。我这个人,向来有欺软怕硬的特质。拿宋叶满的话来说,是一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他很不客气地把我往微薄的树荫下拉,他很大力,我的胳膊隐隐作痛,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我说我又不是没有腿,我走就是了。”我也挺不温顺的。
他摆着一本正经的脸孔凶巴๒巴地教训我:“小小年纪竟然不学好。怎么不好好珍惜自己,尽干坏事?”他的口气跟他的年龄很不符合,就像小时候的我玩过家家时也扮大人的口气那样,真逗。我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一下不可抑止。他愕然地望着我,瞪着他那ว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只是,瞪着瞪着,忍不住地他的嘴角也浮起了微微的笑意。他敲了敲我的头:“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他和我认识的所有男人不同,不像宋叶满只有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时候,也不像我们的教语文的男ç老师整天一严肃得像碑石的脸。他是那么英俊,干净,明朗、正直和英气逼人,似乎他的每根毫毛透着正气,他的每滴汗珠都闪着光芒,骨子里有着正直的灵魂,像一株充满勃勃生机的白杨树。
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我说你又不是我爸,要你管?他的脸顿ู时被气得通红,没办法,谁叫他遇到เ像我这样大逆不道的小混混呢。他瞪了我一眼,掏出纸笔,板着脸孔说:叫什么名字?我探头看他写在本子上的我的名字,他的字很漂亮,漂亮得让我第一次喜欢起自己้的名字来。
你多大了?我像吃错药似的问了他一个很没大没小的问题。果然,他又瞪起眼睛,“小鬼,不关你的事。”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关谁的事呢?
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当警察简直是浪ฐ费,没有把张脸的价值挥到最大,如果去当演员的话一定会大红大紫。
他记了我的姓名和学校,然后问我:“你父母的姓名呢?家住哪里?大人应该好好管教了。”“我没有父母。”我低着头,一只脚๐不安分地踩着地面,眼睛却偷偷地望着他。
他的笔在纸上嘎然而止。
那ว年夏天就这样开始,很长,很长,悠长的仿佛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