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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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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军犬(1 / 1)

你自我安慰着,地球黄赤交角剧变,总拿第一,

“你要纵情享受这一切,这个月就暑气逼人。

爆炸波及到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区,早早枯萎了。沿路的电缆也被烧坏了,一点一点地盛开在整个港州市里。

港州ะ市๦是一个更加宏观,更加盛大的鲸落。

自打月亮消失,却没有人在直播&#x。

“他很爱学习,因而๸。”

——你看见了如同狂潮一般的黑色鼠群尖叫着隐没在黑暗里。大多数人工栽培的植物无法在短期内&,只有无数的杂草坚强地。空气里偶尔飘来零星的,生肉烤焦的味道,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呛鼻臭味。

直播间全都开着,一如温水里的青蛙。有可能上个ฐ月是,再去对抗这一切,你只能依靠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给你提供帮助……”

你已经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一声小狗的呜咽把你吓了一跳。床脚处躺着一只约六个ฐ月大的边牧,仿佛是被你吵醒了,正疑惑地看着你。你比它更疑惑——你失忆了,记不起所有的一切。

“……因为,你是地球上最后一个ฐ人类。”

这是一只德国牧羊犬,个头高大,英武非凡,看起来却相当虚弱,应该是饿了相当一阵子。再加上脖子下方的军衔——毫无疑问,这是一只军犬。

它的身上没有锁链。它饿坏了,却始终驻守在岗位上,宛如一尊门神。

你背后撕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你犹豫了一阵,却是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的了。

你下了车,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那只德牧早ຉ早ຉ便盯上了你,眼底流露出好奇和警惕的神情,牙齿里挤出嘶声。

你尽可能慢地放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罐午餐肉,将盖子打开,缓缓靠近。

军犬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会随意袭击人。它闻见食物的味道,嘴角无法抑制地淌下涎水。

“嘘——乖狗狗,乖狗狗……”

你将罐头递到它面前๩,它能够嗅出来这是货真价实的食物,下一刻๑,你将整罐午餐肉往身后用力掷去。

“去吃!”

饥饿战胜了理智。德牧本能地朝罐头跑去,你趁这当口,急忙钻进了军营。

大埔军营面积极广,你一时间竟找不到方แ向,沿着校场跑道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跑到了食堂,路过了会议室,又穿过军犬训练场,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军犬宿舍,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宿舍笼子里堆满了军犬尸体。

它们都是被饿死的。至于外头那只德牧,兴许是恰好在人类消失的那一刻和轮值军人一块站岗,人类突然消เ失后仍然坚守岗位,这段时间恐怕也๣只是吃了点蛇虫鼠蚁之ใ类的勉强维生。

你心底有些黯然,却不忍细想。转身再翻找一通,总算是来到了军备室,匆匆忙忙地拿了些看不懂ฦ的枪械,装进包里。

刚ธ踏出门口,你便听到极其暴戾的犬吠声。远处,那只德牧正朝你狂奔而来,它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被你诓骗了,再看见你闯进军营,早已将你认定成敌人。

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尽管那ว只军犬身体虚弱,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的伤口根本不允许你做出任何抵抗。只消数秒,它就能将你撕碎。

你想到เ了背包里的手枪。你来不及思考,身体却本能ม地动了起来,你伸手入包,拿出手枪,你根本不曾了解过手枪的构造,双手却如魔怔般自行组装起来,在德牧扑上来之ใ前,你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它,手指抵在扳机上。

你是在那ว一刻回过神来的。那ว个瞬间你的汗毛倒竖,主观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变慢了。于是你能够清晰地看见德牧飞扑过来的样子,它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纤毫毕现,你能ม够看到它那双愤怒的眼睛。

——太像星期天了。

——星期天被野狗围殴,勉力支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你不由á自主地放下了枪,即便这对你而言意味着放弃了活着。

巨เ大的力量将你扑倒,你的后脑勺撞在地上,眼冒金星,你能感受到利ำ齿抵在你的喉咙上。

你闭目等死。

你没有死。

过了一阵,你睁开眼睛,发现德牧仍将你摁在身下,它张着嘴๨,涎水滴在你的脖颈,要咬断你的脖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你看见它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愤怒的情绪。你沉默,心底却有无຀限惊异。

你认得出来,那是挣扎的眼神。

过了一阵,德牧从你身上爬下来。你从地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它。德牧也抬起头来,用非常复杂,复杂到身为人类的你无຀法解读的眼神注视着你。

它不想杀你。这是为什么เ呢?是长期的训练使它懂得了对人命的尊重,还是意识到了你是世界上最后一个ฐ人类,又或者是那个罐头的“一饭之恩”?

你清醒过来,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了另一个火腿罐头打开,放到它面前。

这毫无疑ທ问是一只聪明的,健康的,受过训练的狗。兴许,它能够和星期天成为很好的朋友;兴许,星期天熬不过这一次的伤病……

你害怕寂寞,所以你尝试性地开口了: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德牧似乎ๆ是听懂了。不,你知道它听懂ฦ了。你看见它再次抬起头,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你。那是什么เ眼神呢?看起来像是悲伤,又像是懦๢弱,又像是委屈,又像是决绝。

但它没有回应,它叼起罐头,一声不响地转身走了。

你看着那只德牧离开的背影,仿佛满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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