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争鸣。经常出入社交场。乌云密布的天空随即给人带来不安。人们带着解放初那股获得自由和解放的心情,正在争妍斗艳的百花,推陈出新า,但由于许多肺。只见可怜的花瓣飘散在泥土里任人恣意践踏。一个ฐ出尽风头的艺术家顿时成为垂头丧气,被人吆喝着的“四类分子”;一个才华横溢,后来又被严重地扩大化,继续寄于极大的热情,滚到泥坑边去挖粪土,跟那些“不纯”的人呆在一起;一个聪明过人的大学优等生被打成“右派”后,成了疯子,流浪在街头,被一群无知孩子追赶着,戏弄着。一夜之间他们都成了社会最底层的贱民。这,到底是为什么?作为一名中学生,当时还很不理解,只是感到可怕。
孙老师在检查学生掌握知识方แ面也有一套与众不同的道理。有一次,他竟考查我们“阿姆斯特丹乳牛有多高?多重?r房直径多少?”我一看题目就傻眼,但很不服气,认为这是“怪题”,反问老师,为什么เ不考种牛是怎样培育成功?有哪些优点?我认为这才是重点。孙鲲化老师高高的额头闪着亮光,眯细着眼睛瞪着我似在深思,然后不紧不慢地对我说:“科学从来是重视数据的。凡教科书上有的,都是重点,是专家们经过反复讨论研究才编进去的,句句千钧呀!”
5月7日一个人要活得有意义แ,人生是短暂的,死是一生的结局,有光荣而死,有罪恶而亡。个ฐ人的享福莫过于皇帝,他的存在也不会过百年。历史是几万倍的百年,这几万倍的时间将咒骂他这渺小的一生。一个英雄,一个谛造历史的英雄,象陈胜、吴广吧!他们的功绩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芳名却永远留传,没有人能“杀死”他们。我不知道自己้祖先的名字,连曾祖父也不认识,却记得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事迹。为真理而死,历史将永远铭记。革命者可以毫无畏惧去死,庸人所以不敢,是因为迷恋这百年的生活——历史的几万分之一。
在海边,生活有趣得多。我常站在柜台边看祖父和父亲做买卖。那时店里出售各种日用商品,从小孩出生用的,到人老死后该备的,样样齐全。上市时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有恭维的,也有咒骂的;有恳求的,也有牢骚的。父亲有时忙得吃不上中午饭。到了傍晚,忽然又冷清起来,这时父亲常坐在凳子上,跷起二郎腿一边晃着一边口里哼着小曲,一副得意的样子。要不就是几位常客到店里找父亲下象棋。我会在这个时候溜出去,找那ว些刚从海ร里捞鱼蝦回来的小朋友们玩。在那ว些赤裸着上身或衣不蔽体的孩子面前,我衣冠楚楚,却显得苯手苯脚๐。我觉得他们比我精明强干懂得更多,但都对我十分友好。
第三天我走进学校,一眼看见传达室门前围着一圈人,那里贴着一张大字报“行动起来,跟官僚主义作斗ç争!”署名黄蜂,没有标明年段班级。我看了一眼就往里走,感到เ校园里象生了不幸的事。同学们都无心学习,钟声也显得有气无力,预备钟早响过,走廊上仍是一堆堆人群在交头接耳,一些人急急忙忙从我身边走过,连打个招呼都没有。我顺着大家的方แ向看去,校长办公室前面站着一大群同学。原来大字报已经上场。(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