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韩老师还说。
韩老师以年龄大小,为了杜绝山寨里的淫乱行为,并取出一小瓶高锰酸钾,第一,第二。韩老师打着手势着重交代,要我哑巴阿娘明天将屋里的被褥全都拆下来,和贴身穿的衣服一起闷在大锅里煮ุ一煮ุ,再洗净晾干。绝不允许,对于山里借,还得给她们各打一针ฤ。
说实话,我们屋里有些挤,也有些乱,见空的地方都挂满了或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篮、竹筐和背篓,可并不是阿珍嘴里所说的那ว种邋遢,反而别有一番情趣。恰恰是这些结实又精致的竹制品,证明我哑巴阿娘不仅勤劳,而且还有一双难得的巧手。我哑巴阿娘的相貌也让韩老师暗暗一惊,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ฐ灾星婆娘竟有一张清秀和善的脸盘与一副修长柔美的身材。只是我阿娘的神情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接待这位突如其来的贵客。
完全是出于一种怜悯吧,面善心慈的韩老师毅然决定医好我阿娘和阿姐们的毒疮。为此,他还特地出山了一趟,带回了不少的药品。就在一天夜校散学之后,韩老师很有礼貌地敲开了我们的家门。
那时候,哑巴阿娘无处可去,只得在大山里的几个ฐ山寨之间来回游荡,靠小偷小摸过活。那个我应该称之为ฦ外公的驼背麻子本是不讲什么情分的,忽然有一晚他做了一个ฐ被山鬼追着砍杀的怪梦,醒来就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哑巴๒姑娘,他就赶紧把我阿娘接回了双坎寨。可是他们双坎寨谁也不敢去接近她,都扬言要把灾星姑娘撵出山寨去。因此,迫于无奈的外公就把十六七岁的哑巴阿娘强行许配给了自己的徒弟。
每天夜饭后,内心痒痒的阿珍老早ຉ就守候在寨团坎脚下的石板桥头,只要前边冲口处亮闪起手电å筒的灯光,她就迫不及待地跑上去,一路撒遍那银饰的碎响。
韩老师是初进山来,根本听不懂我们山里的苗话,于是寨首朵郎公就指定他的满女崽阿珍为韩老师的固定翻译。阿珍曾上过四年的学,也算是山里难得的才女,她多多少少能知晓一些韩老师嘴里的那些新名词。惹人喜爱的韩老师总是一身深蓝ณ的中山装,扣子扣得严实,可还是能从他的袖口与领口处看到เ里面雪白的衬衣。他时常从裤兜里摸出一条印花的蓝色手帕,压在嘴边轻轻咳嗽,若是有痰就吐得很小心,也必定用穿帆布鞋的脚在地上拭干净。有时,韩老师被众人盯毛了,就抿着嘴巴羞涩地憨笑一下。而正是由于他那羞涩的憨笑倾倒了不少山里的姑娘与年轻婆娘。
在我们朵朵山,不管男与女,也不管老和少,一概都是裸着身子睡的。这里边没什么特别的缘故,只因为祖祖辈辈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