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这是递归，0的出现说明奇点已经生成，资料是可以随意解析的，正常情况下，观察它们不过是从数据库中ณ提取一些资料进行处理，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无限调用自己้、永远得&#x，就造成了刚才看到的堆栈内&。”
陈继峰点点头：“那种东西像儿戏，在实际的战争中ณ是不可能ม的。”
“这个ฐ数字是宇宙演化的时间，都是这台计算，当调用进行到有，所以我们看不到。”
“证据？”首长仍没有动，从容地问。
白冰突然中断ษ了兴奋的讲述，警觉地站了起来，这时门无声地开了，走进两个神色阴沈的男ç人，其中一位稍年长些的对着白冰抬抬双手，示意他照着做，白冰和宋诚都看到เ了他敞开的夹克中的手枪皮套，白冰顺从地举起双手，年轻的那位上前在他的身上十分仔细地上下轻拍了一遍，然后对年长者摇摇头，同时将那ว个大手提箱从桌上提开，放到离白冰远一些的地方。
．．．．．．
白冰接着讲下去：“首长当时坐得离你很近，一只手放在你的膝盖上，他看着你的慈祥目光能令任何一个晚辈感动，据我所知（记住，我什么都知道），他从未与谁表现得这样亲近，他对你说：年轻人，不要紧张，大家都是同志，有什么事情，只要真诚地以心换心，总是谈得开的．．．．．．你有思想、有能力、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特别是后两项ำ，在现在的年青干部里面真如沙漠中的清泉一样珍贵啊，这也是我看重你的原因，从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啊。这里要说明一下，首长的这番话可能是真诚的，以前在工作中你与他交往的机会不是太多，但有好几次，在机关大楼的走廊上偶然相遇，或在散会后，他都主动与你攀谈几句，他很少与下级、特别是年轻的下级这样的，这些人们都看在眼里。虽然在组织会议上他从没有为ฦ你说过什么话，但他的那些姿态对你的仕途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我叫白冰，气象模拟中ณ心的工ื程师，他们在到处追捕我，和你一样的原因。”来人说。
“您可能想到了窃听，但不可能，我们的谈话地点是随意选的，在一个机关礼堂中ณ央，礼堂里正在排演国庆合唱，说话凑到เ耳根才能听清。后来这样的怪事接连发生，他给我们来过八次电å话，每次都谈到我们刚刚说过的话或做过的事。最可怕是，他不仅能听到เ一切，还能看到一切！有一次，沉兵决定对他父母家进行搜查，组里的两个人刚起身，还没走出局里的办公室呢，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们搜查证拿错了，我的父母都是细心人，可能以为你们是骗子呢。沉兵掏出搜查证一看，首长，他真的拿错了。”
“傻瓜都能想到这类自卫措施ๅ，你真的失去理智了。”吕文明低声对陈继峰说。
陈继峰说：“我当然知道这小子不会那么傻，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技术力量，投入全力是有可能彻底销毁镜像的。”
白冰摇摇头：“没有可能。陈局长，这是网络时代，隐藏和发布信息是很简单的事，我在暗处，跟我玩这个你赢不了的，就算你动用最出色的技术专家都赢不了，我就是告诉你那些镜像的备份在哪儿，我死后它如何发布，你也没办法，到เ于那组创世参数，就更容易隐藏和发布了，打消那念头吧。”
陈继峰慢慢地将手枪放回裤袋，颓๙然坐下了。
“你以为自己已经站在的山巅上了，是吗？”首长无力地对宋诚说。
“是正义站在历史的山巅了。”宋诚庄严地说。
“不错，镜像把我们都毁了，但它的毁灭性远不止于此。”
“是的，它将毁灭所有罪恶。”
首长缓缓地点点头。
“然后毁灭所有虽不是罪恶但肮脏ู和不道德的东西。”
首长又点点头，说：“它最后毁灭的，是整个人类文明。”
他这话使其它的人都微微一楞，宋诚说：“人类文明从来就没有面对过如此光明的前景，这场善恶大博斗将洗去她身上的一切灰尘。”
“然后呢？”首长轻声问。
“然后，伟大的镜像时代将到来，全人类将面对着一面镜子，每个人的一举ะ一动都能在镜像中精确地查到，没有任何罪行可以隐藏，每一个有罪之人，都不可避免地面临最后审判ศ，那是没有黑暗的时代，阳光将普照到每个角落，人类社会将变得水晶般纯洁。”
“换句话说，那ว是一个死了的社会。”首长抬头直视着宋诚说。
“能解释一下吗？”宋诚带着对失败者的嘲笑说。
“设想一下，如果dna从来不出错，永远精确地复制和遗传，现在地球上的生命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在宋诚思考之际，白冰替他回答了：“那样的话现在的地球上根本没有生命，生命进化的基础——变异，正是由ádna的错误产生的。”
首长对白冰点点头：“社会也是这样，它的进化和活力，是以种种偏离道德主线的冲动和欲望为ฦ基础的，清水无鱼，一个在道德上永不出错的社会，其实已๐经死了。”
“你为自己้的罪行进行的这种辩解是很可笑的。”宋诚轻蔑地说。
“也不尽然。”白冰紧接着说，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他犹豫了几秒钟็，好象下了决心说下去：“其实，我不愿意将镜像模拟软件公布于世，还有另一个ฐ原因，我．．．．．．我也不太喜欢有镜像的世界。”
“你像他们一样害怕光明吗？”宋诚质问道。
“我是个普通人，没什么阴暗的罪行，但说到光明，那ว要也看什么样的光明，如果半夜窗外有探照灯照你的卧室，那ว样的光明叫光污染…举个例子吧：我结婚才两年，已经产生了那种．．．．．．审美疲劳，于是与单位新来的一个女大学生有了．．．．．．那ว种关系，老婆当然不知道，大家过的都很好。如果镜像时代到เ来，我就不可能这样生活了。”
“你这本来就是一种不道德不负责任的生活！”宋诚说，语气有些愤怒。
“但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吗？谁没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这年头儿要想过的快乐，有时候就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像您这样一尘不染的圣人，能有几个？如果镜像使全人类都成了圣人，一点出轨的事儿都不能干，那．．．．．．那他妈的还有什么劲啊！”首长笑了起来，连一直脸色阴沉的吕陈二人都露出了些笑容。首长拍着白冰的肩膀说：“年轻人，虽然没有上升到理论高度，但你的思想比这位学者要深刻得多。”他说着转向宋诚“我们肯定是逃不掉的，所以你现在可以将对我们的仇恨和报复欲望放到一边，做为一个ฐ社会哲学知识博大精深的人，你不会真浅薄到认为历史是善和正义创造的吧？”
首长这话像强力冷却剂，使处于胜利狂热中的宋诚沉静下来“我的职责就是惩恶扬善匡扶正义แ。”他犹豫了一下说，语气和缓了许多。
首长满意地点点头：“你没有正面回答，很好，说明你确实还没有浅薄到那个ฐ程度。”
首长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仿佛被冷水从头浇下，使他从恍惚中猛醒过来，虚弱一扫而光，那刚失去的某种力量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站起身，郑重地扣上领扣，又将衣服上的皱折处仔细整理了一下，然后极其严肃地对吕文明和张继峰说：“同志们，从现在起，一切已๐在镜像中了，请注意自己的行为ฦ和形象。”
吕文明神情凝重地站了起来，像首长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长叹一声说：“是啊，从此以后，苍天在上了。”
陈继峰一动不动地低头站着。
首长依次看看每个人，说：“好，我要回去了，明天的工作会很忙。”他转向白冰“小白啊，你在明天下午六点钟到เ我办公室来一趟，把超弦计算机带上。”然后转向陈吕二人“至于二位，好自为之ใ吧。继峰你抬起头来，我们罪不可赦，但不必自惭形秽，比起他们，”他指指宋诚和白冰“我们所做的真不算什么了。”
说完，他打开门，昂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