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中书侍郎的柳时春大人,有两名女儿;像被老天开玩笑似的,
龙天淖浏览完兄长南巡的路线。
但……该死,就必须正视他的身分所伴来的必然情况,
康华颐,随便再创น一个“傲龙堡”不就可以了吗?皆是京师,看也不看,而且不必背负其它无路可逃、只能等宠幸的女子的伤心。
柳……叫柳寄悠是吧?以柳寄悠那头不刻意养护的长而言,哪里比得上眼前宫妃们的柔光亮泽、香气逸散的风情?
如果要写皇!斟酌着,他气消了之后,又想找她、看她,与她谈话!
她哪来这种撼人力量让人一再一再地想接近她?无礼的女人,早该驱逐出宫才是,反正他又不要她!
皇上……”
什么?”他懒洋洋地瞄向张德妃。
张德妃吐气如兰,细声细气道:
皇上觉不觉得妾身新裁制的宫装好看?”
他扫了眼,确实华丽炫人,并且充分展露她身材上的优点……这倒令他想起柳寄悠老是粗衣宽袍的穿着,从未有机会得知她的身段如何。
挺好。”
皇上,但妾身并没有合适的饰搭配哩!”
总而言之,就是讨赏。
他轻笑,叫着:
江喜。”
奴才在。”江喜立即跪在一边。
将上个月南绍国进贡的金饰、玉器端出来,按她们的品级一一封赏。”他起身交代完。听得妃子们大喜过望地跪地叩谢皇恩,他只是微笑,走出含元殿,摆手不让人跟随,迳自走向御花园。
而原本想赏花的心思,却控制ๆ不住双腿的方向,硬是又走向皇城南端,往那勤织院而去。
月上中天,秋凉时节,他心情又复愉悦,与往常相同没有通报就走了进去。
阗暗的庭院因皎亮的月光依稀可见,寂静的空间只见到เ在厢窗口亮着的一盏灯光,溢满温暖。他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走近后,便听到谈话声,他忍不住停伫而听——
小姐,我看三王爷挑的人不错呀,为什么你都不要?”
霞儿,别ี吵我。”柳寄悠正在画荷;这是明日要教冷宫女子的东西,她得先做出教材。
先把衣服换了吧!省得袖子不小心扫到画纸。”挽翠不由分说地剥下主子外衣。
你们去休息吧,别吵我。”
不行。不盯着你,搞不好又看书看到เ天大白,这样对身体不好。冬天快到了,再瘦下去就没有肉了。”落霞拿过寝衣要给主子套上,顺带挑剔地看她罩衣底下隐约可见的细瘦身段;以金壁皇朝重丰腴的审美观而言,小姐简直像是终年吃不饱的难民似的,找不到有肉的地方。
柳寄悠调皮地在丫头额上画出一朵花,让俏丫鬟低叫一声,忙不迭去洗脸。
小姐!你好坏!”
挽翠忙抢过主子的毛笔,放一边:
快生穿整好吧,着凉了可不好。”
落霞擦干了脸,气虎虎地回来,趁主子手中没笔,立即为她梳头、更衣。
只是叫你多吃一些、多睡一些就捉弄人。”
柳寄悠眨眨眼,无辜道:
所谓颊生芙蓉,面泛桃花,不都是这么来的吗?我这是称赞你们美丽无双呀!”
落霞嘟嘴:
都是小姐有理,咱们哪辩得过呀!人家也都是为小姐好。”
是,小女子知道错了。姑奶奶们,回房休息吧,我保证再一刻๑就熄灯。”她举手誓告饶。
任丫头们又唠叨了会,终于退回房休息去了,柳寄悠才得以耳根清静地迅画完教材。
贝勒完最后一笔,她将长全甩到身后,双手小心拈起棉纸,移动到门口让风吹晾。
画得真好!”低沉的男音在寂夜中扬起。
呀!”她大受惊吓,手中的画ฑ纸离了手,让近在咫尺的人接个正着。
皇上!?他怎么เ又来了?又是夜深时刻๑?
她第一个动作是抓住睡衣襟口;这种不合宜的扮相,别ี说是面对九五之尊了,连任何一个外人都不许看到的。
而……老天!她低叫:
您来多久了?”
问得慌乱而无礼,但龙天运好心情地不予介意,并且邪笑了出来:
你瘦得很,但倒还算有模有样。”
不理会她的杏目圆瞪,他拎着半干的画纸走入房内,移近灯火处,细细欣赏起荷花之美。品画先神韵,赏诗重性情,其道理不会有错的;而柳寄悠不仅将荷的神韵勾勒得十全十美,连画工也精致得无可挑剔。
人人都说京城第一才女是赵吟榕,但此刻龙天运才明白容貌的好坏可以造成多少谬误的传言。太傅才是对的,这柳寄悠何止不下于赵吟榕ษ,根本是才高一着了。
朕也来画上一幅吧!”他将画摆一边,拿起未清洗的笔,沾着墨,直接挥于棉纸上头。
柳寄悠悄悄要退回内室着上正式的衣袍,却被他叫住:
不许走。”
皇上,这是不合宜的。”
朕还看过完全没着衣的,你这又算啥?”他笑着。
我并不是您的宫妃。”
只要朕愿意,天下的女人都可以为朕所有。”他望向她:“包括你。”
皇上何须屈就至此?”
你不明白愈得不到会愈想要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