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一波比一波更猛,今年更是如此——她安然上岸,让她窒息,心眼却不少啊,但她起码认识了丛远。身下是万丈深渊&,直想除夕的时候回乡下老家,碎骨粉身。她不算一个虔诚的信徒,但却愿意相信,这一切是冥冥之中的暗示与注定。
唐艳向来把过年看成某,“人看着老老实实的,让她弊闷,小静小艺能â,让她站在高高的悬崖之上,
她内心感恩,去山,也是超脱永生——
这五万块钱足以让她咬牙活下来。
“你是怕人少了我们给钱少是吧?”起先说话的那人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腰,狠狠掐了一把,像海浪ฐ一样完全淹没&,虽然代价惨。你别ี穷操心了,待会儿开始之ใ后保准五个ฐ人到齐。他在卫生间呢,绝对不差。你放心,他比我们都会玩,呵呵……”
这么多人拾掇着,反正衣服早晚都要脱的。唐艳默不作声地垂了眼睛,将身上的衣服一口气脱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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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丛远“侮辱”了,吱吱很讨厌他,哭完之后就开始对他目不斜视,如丛远所愿,直接把他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小艺倒是觉得很新鲜,不过丛远不苟言笑,他又自知不比吱吱可爱,更不敢去招惹这个相机叔叔。
唐艳愣住。
“……要是想报答我,还不如我拍你的时候你表现得好些。我不缺上床对象,但我缺个ฐ谬斯。”
唐艳抬头看他,脸上红印浮肿:“谢谢你啊。”
唐艳摇摇头,垂下眼睛,默默地套上自己的毛衣:“有点困,眯了会儿。”
“话不要多的。”丛远又补充道。
“雏?”
“真想不到เ。做小姐那么多年,我都没有进过派出所,现在……”
丛远听见她叹了口气。
“该还的,总要还的。哪有什么เ侥幸逃脱。”
丛远终于忍不住问:“今天你……”
“我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唐艳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他认出我了。他原来……是我的客人。”
两人就这么เ一前一后地走着,三九冻寒,后半夜总是最凉的时刻,丛远却一言不发。
他一直跟着唐艳,跟着她走过亮着灯的家楼下,跟着她穿过大街小巷,最终来到城外的护城河堤上。
唐艳离他有几步路的距离,半只脚悬空踩着,看得他心惊肉跳——
可是这画面太美了,美得就像浑然天成的艺术品,充满了电影的质感,他实在不想出手去破坏这一切。
于是,他只悄声无息地靠近了几寸,然后任由唐艳那么站着,未置一词。
唐艳问:“丛先生,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丛远点了点头,倏尔又摇了摇头。
唐艳说:“我相信。”
夜风吹得她的声音都有些破碎,“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才会过得比别ี人难很多。我奶奶重男ç轻女,很讨厌我;我被人绑了五年,生下两个ฐ不明不白的孩子;为了养活他们,我只能ม去做妓女——真的,丛先生,这么多事我都走过来了,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绝望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给了我希望之后,又把我重新า推到地狱里去?”
丛远终于开口:“不是有人说过吗,没有什么胜利ำ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无论生活如何艰辛,都得挺住。
唐艳笑了:“挺住?”
“嗯。”
“挺住……就必须ี得还那十万块钱。”
唐艳突然哭了,哭得很克制,也很压抑。
“你知道要我筹那十万块钱,意味着什么吗?”
丛远没说话,但他心里很清楚:唐艳只能ม重操旧业,才能将十万块钱赚回来。
镜头前的唐艳捂着脸,声音破碎而绝望。
“丛先生,你知道吗?原来我以为我自己身处阴沟,但是仰头还是能ม看见星星的。”
“但是现在……星星没有了。什么เ都看不到เ了。”
她的身后,灯光渐无,直至一片漆黑。
丛远再也忍不住了。
他关了摄影机,对唐艳说:“你等一下。”然后走到เ一旁้,在凌晨两点半,拨通一个ฐ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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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