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落了企真山人款,呈与爱卿。
小素道:不一时已好,天然娟秀。我诗做不来:“好好好,”小素道。不会做便罢,至丽仙家去,也说了一番,仍请挹香写。挹香也不推辞,“果然下笔,”挹香:
豪情泛酒卮。
一种情怀难自释,徘徊独咏苦愁词。
挹香扮完,家人们哄堂大笑。挹香道:“我先去,林哥哥就来。”出墙门往留花院来,既到门,居然摇摆摆的进去。
莫笑书生多薄福,芳园今夕遇双文。
乃ี拈毫也赋二律以赠之ใ。诗曰:
原来这过公子乃是一个旧ງ绅子弟,名远程,字青田。父为教谕,辞世多年。挹香与青田在青浦倾盖,慕其恂恂懦雅,酷爱诗词,并知熟谙象棋势,七星一局,六门无敌,高头兵、低头兵、落底车三路,有出神入化之妙。为人谨厚多能,不吝教人,所以挹香与他十分相契,不啻师徒。今日听他到เ来,十分欢喜,整衣出接。彼止此谦逊,同入厅堂。
挹香听月素吟毕,向花一笑,续成红、紫ใ二绝,高声朗吟了一遍,递与月素。月素接过一看,见上写:
时光易过,又是二月中旬ຒ。挹香想着约竹卿于杏花时节相会,不可食言,于是假词于父母之前,只说:“姑母约孩儿于清明前至青浦看会,孩儿欲往一游。”父母本溺爱,乃许他去。
即辞归至张家,与小山谈昨宵事。小山十分钦慕。挹香从此系念芳洲,萦思香草,几将废寝辍眠。
分得蟾宫仙卉栽,一枝先向小庭开。
赞曰:舞态蹁跹,憨情蹴■。远黛含颦,春山半盛。
月素、婉卿齐声道:“好。”挹香乘着酒兴道:“二卿既许,谅余外姐妹无不曲从须今夕预邀,庶免明日局促而阻此佳会。”遂总书一柬,托月素า家侍儿各处一行。上写道:
才子易教闺阁羡,丈夫总有美人怜
大家正在诙谐之ใ际,只见鸨母走来道:“酒席已排在松风小憩,女儿可请公子们一齐去饮酒。”原来这松风小憩á乃ี慧琼的书室,一带斑á竹栏干,碧纱窗恰对着远山。四壁图画,满架琴书。三人坐定,啜茗焚香,各人入席,举ะ杯谈笑。仲英道:“久闻芳卿妙擅琵琶,当此良辰美景,愿请一奏。不才虽非知音,愿以洞箫相和。未识芳卿以为然否?”慧琼笑道:“贱妾虽性喜琵琶,但愚如胶ด柱,仅堪击缶。公子艺精兰史,技越王乔,青楼下技只怕不可并奏。”挹香接口道:“不遇知音不与弹。遇知音如仲兄者,尚有待乎ๆ?琼姐不必过谦,我等当洗耳恭听。”慧琼笑了一声,徐将宝鸭添香,然后四弦入抱,半面遮羞,嘈ฤ嘈切切,错杂弹来。仲英吹箫和之ใ,声调清亮,音韵悠然。果然吹弹得清风徐至,枝鸟徐啼,悄然曲尽而尚袅余音。挹香拍掌大赞道:“琵琶之妙,真不减浔阳江上声也。”
道:“我只知贾宝玉一人痴情,讵意金某亦然如此。”乃笑道:“金生请起。我自避世以来,迄今二百余年。我们平生之ใ事,本不足传述于人,曹雪芹先生曲为传出,虽是痴情佳话,第恐迷惑世人亦复不少。”挹香点头道:“诚哉是言也。仆读《石头记》,亦尝焚香叩首,倒拜殊深。更有友人邹拜林,谓小姐乃千古有情巾帼,又妙在不涉于邪,十分羡慕,因自号拜林外史。曾记有题赠小姐两绝云:
原来这楼是丽仙所居,计屋二椽,极为精雅。中间陈设客座,
后妃者,他如绿珠奋报主之身,红拂具识人之眼,梁夫人勋垂史册,柳如是志夺须眉,固无论矣。即马湘兰之喜近名流,李香君之ใ力排阉党,风雅卓识,高出一筹。然则章台之矫矫,不大胜于深闺之ใ碌碌者乎?又况梨涡蕴藉,樊素า风流,过虎阜而吊真娘,寓钱塘而怀苏小,胥属文人墨士眷恋多情之事也。只何轻视若斯耶?”仲英语塞。
◇忆梅──秋水词人何雅仙稿
管领群芳君独尊,经年一别暗销魂。
者番宛转寻孤岭,几日徘徊到小园。
有约东风葩尚酝,关心春信梦无痕。
一枝他日先传腊,报到园丁笑语喧。
◇寻梅──栖霞小隐胡素า玉草
瑶台乍报返仙姬,好买醇醪泛玉卮。
扶杖踏残三径雪,跨驴吟遍一村诗。
携壶挈■游初到,越岭穿山意欲痴。
芳讯幽林如探得,折来供养胆瓶宜。
◇折梅──醉月山人褚爱芳求是草
策驴灞岸不须猜,芳讯冲寒已早开。
名士雪中添宛转,美人林下更徘徊。
露粘玉瓣香盈手,春压铜瓶粉作堆。
此日陇头如遇使,一枝好寄故乡来。
◇寒梅──一碧女史陆绮云稿
谁从冷处着精神,疏影凄然欲泄真。
色到清严方绝俗,香兼惨淡愈宜人。
北风山外初ม抟雪,南玉枝头迥绝尘。
莫谓闭藏无妙用,寒威彻骨为ฦ催春。
◇簪梅──传春使者谢慧琼草
一春憔悴为花忙,今日奇葩助晓妆。
约鬓嫩红娇欲语,欹鬟轻晕蕊含芳。
清癯顾影同卿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