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天亮的时候，无论我有多少渴，一团一团的雾气争抢着扑过来。房间里隐隐流动，心脏狠狠地紧跳了几下。我从床上起身检查，风和雾从窗缝儿里。
这场大雾，是何时开始弥漫开来的？
窗前的桌上，温郁在相框里舒畅地大笑。全是白茫茫一片，空气冷冰冰的。那笑容，看起来如此温暖，伸手触摸时，却是刺痛肌肤的冰凉。窗外涌入的雾气也包围了她，使她的笑容变得模糊，也因而更加遥远。我隔着雾气看她，隐隐听到เ她在向我发问：“阳平，在这场雾里，你所看到的一切，究竟哪样是真实的呢？”
我跌坐在椅子上。过去半年里的记忆，像窗外的浓雾一样，弥散在脑แ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