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很熟悉,声音响亮得让人惊奇。似乎是几年前的位置。
老大,他的意识也开始在梦境与现实中游离。都是女性,外面的虫子明明叫得那么大声,乳臭未干的感觉?
因为气氛很和平吧?那叫声说明窗外的生命还在阳光下被温柔地拥抱着。
他还没醒。
零二盒子里的天真
都,老大。书柜和单人床的摆设稍微歪了一些角度,
一个身体骨架。而面前有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家伙,怪,为什么还能给人一种安ใ。屋子里有少许的孩童奶香味,气氛天真得让人安心。她们此时正在那边相互窃窃私语,然后欢快地朝自己这边喊:好像!天已๐经亮了,而且认识得不得了。坐在床上摆弄着自己马尾辫的家伙是葡萄,她的型是因为ฦ老大很喜欢马尾而强烈要求她扎的,不过很意外她居然听话地一直保持这个形象。然后是小白,她三十秒前还靠在床边一本正经地研究着打毛衣的书,白得透明的脸加上认真的表情,和旁边那个被称为小狗的阴沉女孩实在不相协调。而此时小狗依然在满目昏沉地肢解着拼图,又时不时抬头看看老大,好像两ä边都心不在焉似的。她的面部五官似乎在几年间并没有什么改进。这家伙不会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板着这么张臭脸吧?纳闷,性格爱好上完全是南辕北辙天涯海角,真不知道这三个ฐ人是怎么成为ฦ朋友的。
怎么เ做梦都梦见她们?整天见已经够烦的了。老大迷迷糊糊地翻身。
“生日快乐!老大!”梦境中那三个小女孩用清脆ะ有力的声音小喊出来。
啊,我十六岁的生日,或者是十七岁?总之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她们三个ฐ还不到十岁呢。老大无意识地伸懒腰。
“我从来不过生日,你们非给我过,找死啊!”老大翻弄面部肌肉,一脸流氓相。
“讨厌!本来还想送你礼ึ物呢!”葡萄从床上跳下来。
那ว时她的声音听起来可真稚嫩,怎么现在就感觉她说话像个暴力女经理?
“啊啊!你们不是特地来拆房的啊?”老大显然被震惊了一下,“送,送我礼物?”
“我们自己做的!”小白的笑脸蕴藏着温暖和柔软,使人想上去狠掐她一把。
小狗一声不吭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纸袋,然后随意地从中ณ挖出了什么东西,接着很不负责任地塞进老大手里。
是三件衣服,不过都没有手掌大,再瘦的人也穿不了。几块小巧的布料用简单的线缝合起来,宽肩,细腰,简陋的褶皱裙ำ摆。
“你们记得我生日,我倒是挺欣慰,可这种洋娃娃衣服”老大仰起头看着她们,“就是你们从玩具身上随便扯下来的吧,还有脸说是礼ึ物?”
“粉色的是我缝的。”小白就好像已经被夸奖了似的高兴上了。
“这些是婚纱。”小狗说明。
“送我婚纱干什么!?”老大呲牙咧嘴,“我不要!我想要个室内植物园!山那么大的巧克力也行!”
“谁说送你了!”葡萄一把将袖珍婚纱抢过来,“给你是让你帮我们养着!婚纱能一年长大一厘米!我都算好了,恩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差ๆ不多就正好能穿上了!”
“真的?”小白在一旁惊奇。
“你是怎么เ算的啊”老大掰手指头。
“好好养着吧!”葡萄又把传说中的魔力婚纱丢回给老大。
“老大,不会养坏了吧”小白微微咬动着嘴唇,这是她担忧什么事情时的肢体特征。
“好好好,我养我养,”老大叹气,“我简直就是幼儿园的娱乐่设施,你们全耍我玩。”
“老大。”一直默不做声简直如空气一般飘渺存在的小狗出音节了。
“怎么。”老大找出本书把衣服夹进书里。
“如果到时候衣服没变大,你要赔我们。”小狗幽幽地说,不过声波听上去有丝毫的顽皮语气。
“啊”老大愣。
“对!一人一件婚纱!你买!”葡萄的一举一动都很有活力,是因为年轻吗?
“啊”老大摇头晃脑。
“老大,你同意了?”小白的声音像是包含着些期待。
“反正你们到เ时候肯定就忘了。”老大漫不经心地把夹有玩具婚纱的书塞进抽屉。
“我不会,”小狗轻轻吐出的话有些阴森的气味,“还有,婚纱你要亲手给我们穿上。”
“恩?”
“对!就这么说定了!”葡萄很兴奋。
“老大给我穿婚纱?”小白的脸有些泛红。
画面模糊了,老大完全睡醒,不过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含糊不清的言语还在脑แ袋里盘旋。
拉到一半的窗帘被金色打透,屋子里已๐经灌入了带有温度的光线。老大睁开眼,坐起来,这时只听得见墙上秒针规律的跳动声音。
今天有课,虽然不用去太早ຉ,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动身了。老大用脚尖搜寻拖鞋,无成果,于是干脆光着脚行动。只穿着条短裤ไ站在窗户边,温和的光明铺洒在他半裸的上身。简单地接收这些自然的热量之后,老大随手抓起一件上衣。
梦见以前的事了,真怀念。不过自己้竟然犯傻答应了给她们买婚纱,万一十年后她们还记得怎么办?自己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ม挣出买婚纱的钱呢。老大一边胡思乱ກ想一边找拖鞋。
身后的电话响了。
谁啊?这么เ早就骚扰人。老大转身抓起话筒放到เ脸边。
“我就在你身后。”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厚又沉重。
“葡萄啊,干什么เ。”老大打了个大哈欠。
“你怎么知道?”声音忽然变纤细了。
“废话,你快说干什么,我忙着呢。”老大回望身后,然后端着电话摇晃着走到เ窗户前,接着直视前方的水平画面。
“没什么事!我就是确认一下,你下课后要请客,没忘吧?”电话中声音的主人就在对面,她也同样在窗户边上望着这里。距离很近,其实开打窗户就可以对话了。
“对,中ณ午你们直接来学校门口等着我就行了。”老大无精打采地把肘部架在窗台上。
对面那个ฐ小丫头大概是刚刚ธ起床,还没有扎上她标志性的马尾巴๒。头自然地散落在蓝灰色的连身内衣两肩,梢部分还有少许红棕色。
“星期六为ฦ什么还上课呢?”葡萄朝这边露出灿烂的无害笑容。
“因为大学生很伟大。”老大使劲揉着眼睛。
“还有,”电话里的声音和对面女孩的嘴型相互吻合,“你的裸体已经被我看到了。”
“只是半裸!”老大喊叫。
“你现在只能一辈子当我的奴隶,不然我就到处跟别人说你有八块腹肌”
老大把电话挂了。
“大清早你就闲得没事干来烦我。”老大把电话放回原位,然后抖动攒作一团的上衣。不过正当他全力确认衣服的正反时,有道微弱的闪光在他身后顿ู了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