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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河:关于情感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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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1)
即被置于一个年长男子的羽翼之ใ:同性恋现象是在人类社会中ณ普遍存在的一种行为模式,这个成年人通&#,或者结&#x。

同性恋历史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还是古希๶腊文明中的情形。以仁慈、,成年男子常常同已๐经渡过青春期但尚未进入成熟期的少年生热恋,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这少年道德&。在公元前6世纪到前4世纪这2๐0่0年间,希腊人把同性恋视为“高等教育”的一个分支,当一个少年接受完传统的基本教育之后,

由前引大量事实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少年长大成人后;少年被称为“被爱者beloved”。古今中外,负责少年的道德与心智展教育,在古希๶腊,尤其喜爱1้2岁到เ16岁之间的少年。在战争中,他们并肩作战;如果少年犯错,这成人要替少年受罚。这成人被称ม,概莫能外,或者成为另一个ฐ少年的保护人即“爱者”。

我想,一个ฐ阅历短浅的人,一个思想幼稚的人,没有资格奢谈痛苦,这两个字代表一种深度。尽管它咬噬我们,摧折我们,但是能平静地、深刻地、切肤地谈论它未尝不是一种境界。深谙痛苦滋味的人,一定是懂得爱的人,一定是十分敏感的人,一定是有质量的人。

他认为,正常社会之所以不能容忍同性恋者,其原因不是同性恋者特有的快感和性行为方式,而是它们的后果,它们对生活质量的影响:非同性恋者能够原谅同性恋者的冲动,但他们最不能ม原谅的是同性恋者的快乐。福柯尖锐地指出:盛行异性恋霸权的社会“有一种共同的恐惧心理,就是同性恋者会展出一种强烈而令人满足的关系,即使它们与其他人之ใ间对人际关系的想法完全不同。人们预ไ计同性恋会创造出一种至今还看不出眉目的许多人不能容忍的关系……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即当同性恋者学会以不同方式表达他们之ใ间的感觉之ใ后,在他们展出一种与制度化的生活方式不同的新生活方แ式之后,既ຂ存日常秩序的改变将会在更大规模上生”。

因此,在福柯看来,重要的不是让同性恋者去适应社会,而是让社ุ会从同性恋的生活方式中汲取新型人际关系的形式:“我们必须ี把这件事稍加改变。不是像我们曾经所说的那样:‘让我们尝试将同性恋重新引入社会关系的一般规范之中ณ去。’而是反过来说:‘不!让我们尽最大可能避开社会加于我们身上的人际关系类型,尝试去创造新า的人际关系可能ม性的空间。’”通过提出一种新人际关系的权利,我们将会看到เ非同性恋者们通过改变他们自己的人际关系方แ式使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按照ั福柯和酷儿理论的观点,同性恋绝不是一种可怜的、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生活方式,它不仅具有正面的价值,而且对这种生活方式的理解和模仿,可以拓宽人际关系的空间,使它变得无比的丰富多彩,健康快乐。

按照ั酷儿理论家的观点,严格地说,一个人不能成为ฦ一个同性恋者,他只能有同性恋行为。由此就引了一场关于“同性恋”究竟是名词还是形容词的论争。如果说它是名词,那么它是用来指称一个具有特殊性取向的人群;如果说它是形容词,那么它就是用来描述一种行为,人人都可以有此类行为。名词指称一种身份;而形容词只是一种状态、行为。生理决定论者相信前者,而文化建构论者则ท相信后者。此外,还有一批同性恋政治活动分子使用前一观点,但仅仅是从斗争策略角度考虑的如果说同性恋现象是先天的,就不能认为ฦ它没有存在的权利。这一论争的核心在于:要区别同性恋是一个具体的实体名词还是仅仅是一种描述形容词。换言之,同性恋究竟是自我的基本特征的组成部ຖ分,抑或仅仅是某些人偶然或经常出于自愿的选择而从事的行为。

文化建构论者以福柯为ฦ代表认为,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生理的实体,它之所以成为ฦ一种指称名词仅仅是由于社ุ会对非生殖性的性行为ฦ极为反感、恐惧和仇视。通过把同性恋行为ฦ变为禁忌,社会创น造出作为一种文化实体的同性恋,这一文化实体是以生理的性倾向为其基础的。出于对同性恋问题的这一理解,福柯说过:“我的作品同同性恋者的解放毫无຀关系……我认为‘同性恋者’这个词已经作废了,因为我们关于性的认识生了变化。我们看到我们对快感的追求在很大程度上被一套强加给我们的词汇限制住了。人既不是这种人也不是那ว种人,既不是同性恋者也不是异性恋者。我们称之为性行为的东西有一个无限广阔的范围。”

站在文化建构论的立场,福柯指出,同性恋不是一种既存的形式的名称,而是“一种被着的东西”。“做一个同性恋者就是进入一种过程之中ณ……关键不是去做一个同性恋者,而是一个持续不断地成为同性恋者的过程……将自己投入这样一种状态,人在其中作出性的选择,这些选择将影响我们生活的面貌……这些性的选择应当同时又是生活方式的创造源泉。做一个同性恋者预示ิ着这些选择将贯穿全部生活,它也是拒绝现有生活模式的某种方式,它使性的选择成为改变生存状态的动力。”

酷儿理论认为,同性恋不是某些人突然现自己所拥有的一种心理状态,而是一种存在方式,通过这一实践重新定义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做什么事,是为了使我们自己和我们的世界更加快乐。这就形成了美学的现代方式。福柯对我们的建议是:不应把同性恋当作偶然显露出来的关于我们自身的隐秘事实,而是应当自问:“通过同性恋,什么เ样的关系可以被建立,被明,被扩展,被调整……问题不在于现关于自身的性的真实情况,而在于从此刻开始,利ำ用自己的去获得关系类型的多样性。”

如果说同性恋是对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是对快乐่的一种追求,那么同性恋就不再是一种性取向身份,而仅仅是人们对自己的生活作出的后天的、有意的选择。于是,同性恋就不再像过去人们所一向认为ฦ的那样,是一种将“正常的人”从异性恋拉走的“拉力”,而是一种使所谓的“正常人”选择同性恋关系、同性恋行为、同性恋生活方แ式的“推力”。而这种选择极有可能完全没有性倾向的依据。对同性恋生活方式的有意选择可以出于越传统的性别ี角色的愿望,可以出于避免结婚的愿望,或者是出于保持一种有异于常人的身份的愿望。在当代西方แ社会中已经出现了一批选择以同性恋身份安排自己้生活的人。

在同性恋问题之外,福柯还从文化建构论的立场出,深刻论述了他对性行为的一贯立场:“性行为不是像人们惯常以为ฦ的那样是一种天定的superimposition东西,它一方แ面是从天生本能产生,另一方แ面是由允许或禁止的法律来规定我们可以或不可以做什么的东西。性行为要远远过这个。当人们做这件事时是有意识的,是人为的经验,是人将某种价值赋予了它。在这一意义แ上,我想‘gaທy’这一概念作出了正面的而不是纯粹反面的贡献,它对这一类型的意识其中包括感情、爱、、性关系具有正面的意义。”在他看来,“即使是在本性的层次,同性恋这一概ฐ念也๣没什么意义……对于我来说,它是一个不够格的分类……也许可以用‘快乐่风格gaystyle’的概念,或至少有一种企图,想创造某种存在的方แ式,一种生存的形式或生活艺术,或许可以被称为ฦ‘快乐gay’。”我认为福柯的思想中蕴含着一种极为ฦ自由奔放、极具颠๲覆性的力量。在他看来,性活动就是人类追求快乐่的一种活动,因此,与其将人们划分为同性恋和异性恋两ä大类,还不如将他们划分为快乐่风格和痛苦风格两大类。如果人们都能像大师福柯这样来看待问题,这个问题将变得多么轻松,又将具有多么正面的价值!

在198๖1้年的一次采访中,福柯说过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同性恋是这样一个历史的机遇,即开新的关系和情感潜力的历史机遇,它不是来自同性恋的内在性质,而是来自同性恋所处的‘非中心’地位,来自同性恋在社会结构中ณ所处的交叉线,它使得这一潜力的实现成为可能ม。”同性恋这种处于“非中心”地位的思潮对于现代社ุ会的最重要的意义แ在福柯看来是开阔了人类的眼界,为ฦ人类提供了一种新า的生活方式,即一种将会打破几千年来一夫一妻制ๆ传统的新的生活方式。

酷儿理论向一切严格的分类挑战,接受所有认同这一新政治的人,不论他们过去有着何种性身份、性倾向或性活动。正像gay这一用语在60่年代打破了旧式同性恋运动中ณ那种自我辩护姿态一样,新出现的酷儿政治打破了7๕0年代和80年代同性恋政治的少数派化和整合策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它的出现正当同性恋运动成功进入主流文化之时:酷儿通过将许多互不相通的成分结合在一起,建造出一种新文化。他们被认为是接受后现代主义模式的第一批活跃分子。他们运用旧有和新式的成分建造出他们自己的身份——他们从大众文化、有色人种社区、嬉皮士、反艾滋病活跃分子、反核运动、音乐电å视、女权主义和早期同性恋解放运动中借用风格和策略。他们的新文化是奇妙的,敏锐的,无政府的,反叛的,反讽的。他们绝对认真,但是他们又想从中取乐。它之ใ所以是一个重要的现象,不仅因为它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เ,而且因为它提醒人们,性政治这一整体在不断ษ地明创新,从而走向存在的不同方式。

酷儿文化和酷儿政治预示着一种同性恋的性文化,它是性的、性感的、颠覆性的,不仅要颠覆异性恋的存在观念,而且要颠覆过去的同性恋正统观念。酷儿拒绝被同化于无形之中。它提供了一种表达的方แ式,它将彻底粉碎性别ี身份和性身份。酷儿理论和酷儿政治对既存权力结构和权力话语的挑战是后现代理论付诸实践的一个范例,是20世纪90่年代最重要的文化思潮之一。它对异性恋霸权的颠覆作用不容忽视,它对人类社会的展必将产生深远的历史性的影响。

边缘之外的边缘

我们是比一般意义的同志更边缘、更地下、更难以公开的群体,我们有自己的社区和网站。我们更需要关心和理解,但社会上却基本看不到我们的踪迹,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有的只是无຀知的侮辱、谩骂,甚至是个别ี人对我们网站的攻击!易装的同性之爱也很美的,我们不会为别人的不理解而扭曲自己的天性。我想请李银河博士谈一下关于易装及易性的同的问题๤,指点我们如何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走出地下,也๣像一般的同志一样享有我们的一片蓝天,谢谢。

李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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