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毛毛第一次真正碰面是在一家火锅店里。她的风尘味,我曾把面前的女孩儿和我印象中的三陪女联系在一起,之后就是夜班编辑工,我最后还是下了结论:毛毛说她é。我们就点了鸳鸯锅,她也没有描眼影,粘假睫毛,虽然眼角略有血丝,但一切看上去还是清新า的。吃着涮羊肉,所以,随意自然,仿佛与生俱来。不管怎样,毛毛的风尘味让当时的我心里着了火,产生了很强的占有欲。若不是在敞厅的饭店,而是在一间包房里,若不是在艳阳高照的白天,而是月光如水的夜晚……
“张晓要我陪她去逛街!”
“可人家说加引号有讽刺的意味……”
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和罪恶感时,下午的阳光正透过宽大落地窗,在会议室里不知疲倦地暧昧着,我就坐在那张很大的椭圆形桌子旁。空气有些紧张,我面红耳赤地低着头,目光迷离地停留在光滑的桌面上,我知道有二十几双眼睛都盯着我呢,因为ฦ王副主编那半严厉半嘲讽的腔调,还没有打住的意思——就因为一对双引号,我这已๐是第四次在编前会上挨“批”了。
我应付着,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我喜欢吃川菜,这个小店从老板到厨师都是正宗的四川人,烧出来的菜当然也就很地道。以前这儿几乎就成了我的食堂,几乎一天来一次。自打认识戒辣的毛毛后我就没来过,两个人吃饭就得往一块将就,这让我提前感受到了一个家庭生活的乏味。我点了碗米饭,点了个我最爱吃的干煸牛肉丝,好久ื没吃了,看着菜名我都流口水。等菜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老板娘,肚子明显比我上次来时大多了。看着,本不入我眼的老板娘竟然也有了几分姿ู色,原来怀了孕的女人真的很美丽。
吃完饭已经1้2点半多了,我擦着满头的汗走出“川妹子酒家”,抹了抹嘴,叫了辆出租车。
三
走进豪华转门,门口两ä个模特身材的漂亮女迎宾笑着向我点头,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先生您好!”我忙不迭地向他们点头致意。每当有这个机会,我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热情。两个姑娘脸上的笑容是纯洁的,然而她们的纯洁还能维持多久呢?像她们这样的女优,在一个纸醉金迷的时间和空间里,很快就会变味,趁她们的纯洁还没有镶上金边儿,我怎么能吝啬自己的热情呢?
“先生,您开房还是就餐?
“啤酒厂订的包房!”
“哦,那先生您这边请,三楼畅ม春园”。
一个女迎宾笑着抬手指向电梯的方向,我走了过去。不用她们引导,我对这个四星级酒店很熟悉,若不是门口那张张见过一次的女迎宾的脸更换太快,我会成为他们眼中的熟客。
“这桌饭恐怕要花费啤酒厂上万元吧,看来啤酒厂大出血了!”乘电梯的时候,我这样想着,心底不禁一阵狂喜。这家啤酒厂可是省内支柱性企业,其产品也是全国知名品牌。对有一官半职者和有钱的企业,我向来都不会拒绝,“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饭局已经接近了尾声,因为ฦ很多盘子都见了底儿。包房里围坐了六七个人:徐冬、市日报的蒋峰、两ä个电å视台的也都见过,但记不得名字了,还有两ä男一女不认识,那个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的显然是个领ๆ导。那个年轻女子倒让我上心地看了一眼,无疑是个很漂亮,但又很精明很事故的白领ๆ,这样的女子我不太喜欢,没有一定的实力,她们往往很不容易被哄骗。相反,她们若是喜欢上你,那将是不顾一切的死缠烂打,她们要想玩弄你,那你肯定脱三层皮还不止,万劫不复,想想真是恐怖。
让我惊奇的是,日报的蒋峰头上竟缠着纱布,真是携伤上阵呐!而往常他那从不离脸的近视眼镜也不见了。熟人和生人都向我点头,包括伤员蒋峰,他点着头还在迷着眼看我,显然还在仔细辨认。徐冬忙给我们介绍,交换名片,那个肥头大耳的果然是个ฐ领ๆ导——啤酒厂宣传部的张主任,他左边那个男的是司机,右边的女子是他的秘书,叫何娜。张主任叫来服务员让我点菜,我说有点事吃过了来的,我就先举起了杯,说来晚了先自罚一杯,仰脖喝了下去。紧接着张主任又向我举ะ起了杯,我忙说就这最后一杯,下午还要上班呢,一旁的徐冬也忙替我说情,张主ว任没再坚持,于是其他人也都举ะ起杯,我们共同干了一个。
因为ฦ我的到来,饭局又延长了半个小时左右,只是闲聊,我才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
原来外省的一家全国知名啤酒生产企业,在我们省内一个ฐ小城市收购了一家小厂,现已开始生产该品牌的系列产品,而且产品已出现在了我们这个省城的餐桌上。同行是对手,是冤家,他来抢地盘那还了得?于是本市啤酒厂立即展开了明暗攻势。费劲周折,本市啤酒厂的“特工人员”终于发现该瓶啤的容量不足。这才联系本市质监人员和找了记者,以对该瓶啤的储藏点进行查处和曝光,当然,本市啤酒厂的人是“暗箱操作”,不能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