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然而这名目还有些缺点，也就是一种“批评”，都是在做“拥护苏联”，所以和平常的不，和段祺瑞的卫兵枪杀学生6，在《答鲁迅先生》5那一篇里，敲碎报馆玻璃那些句子去，《革命日报》9的通信上便说为“金光灿烂的卢布所买收”，都是同一手段。在梁先生，也许以为给主子嗅出匪类“学匪”10่，得罪了梁先生的ิ，他终于不讲“â，比起“刽子手”来，也就更加下贱了。
这“叫”和“恶臭”有能够较为远闻的特色，于帝国主ว义是有益的，这叫做“为王前驱”3，所以流尸文学仍将与流氓政治同在。
倘这医生羞恼成怒，喝道“你嘲笑我的好药料主义แ，就开出你的药方来！”那就更是大可笑的“现状”之ใ一，即使并不根据什么主义，也会生出杂感来的。杂感之无穷无尽，正因为ฦ这样的“现状”太多的缘故。
去年偶然看见了几篇梅林格fraທnzehring1้4的论文，大意说，在坏了下去的旧社会里，倘有人怀一点不同的意见，有一点携贰的心思，是一定要大吃其苦的。而攻击陷害得最凶的，则是这人的同阶级的人物。他们以为这是最可恶的叛逆，比异阶级的奴隶造反还可恶，所以一定要除掉他。我才知道中外古今，无不如此，真是读书可以养气，竟没有先前那样“不满于现状”15๓了，并且仿《三闲集》之例而变其意，拾来做了这一本书的名目。然而这并非在证明我是无产者。一阶级里，临末也常常会自己互相闹起来的，就是《诗经》里说过的那“兄弟阋于墙”，——但后来却未必“外御其侮”16。例如同是军阀，就总在整年的大家相打，难道有一面是无产阶级么？而且我时时说些自己้的事情，怎样地在“碰壁”，怎样地在做蜗牛，好像全世界ศ的苦恼，萃于一身，在替大众受罪似的：也正是中产的智识阶级分子的坏脾气。只是原先是憎恶这熟识的本阶级，毫不可惜它的溃灭，后来又由于事实的教训，以为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却是的确的。
因为ฦ“友邦ะ人士”是知道的：日兵“无法劝阻”，学生们怎会“无法劝阻”？每月一千八百万的军费，四百万的政费，作什么用的呀，“军政当局”呀？
写此文后刚一天，就见二十一日《申报》登载南京专电云：“考试院部ຖ员张以宽，盛传前日为ฦ学生架去重伤。兹据张自述，当时因车夫误会，为ฦ群众引至中ณ大5，旋出校回寓，并无受伤之事。至行政院某秘书被拉到中ณ大，亦当时出来，更无失踪之事。”而“教育消息”栏内，又记本埠一小部分学校赴京请愿学生死伤的确数，则云：“中公死二人，伤三十人，复旦伤二人，复旦附中伤十人，东亚失踪一人系女性，上中失踪一人，伤三人，文生氏6๔死一人，伤五人……”可见学生并未如国府通电所说，将“社ุ会秩序，破坏无余”，而国府则不但依然能够镇压，而且依然能够诬陷，杀戮。“友邦人士”，从此可以不必“惊诧莫名”，只请放心来瓜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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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十字街头》第二期，署名明瑟。
2学生的请愿指一九三一年十二月间全国各地学生为反对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到南京请愿的事件。对于这次学生爱国行动，国民党政府于十二月五日通令全国，禁止请愿；十七日当各地学生联合向国民党中ณ央党部请愿时，又命令军警逮捕和枪杀请愿学生，当场打死二十余人，打伤百余人；十八日还电å令各地军政当局紧急处置请愿事件。
3๑哀求国联九一八事变后，国民党政府多次向国联申诉，十一月二十二日当日军进攻锦州ะ时，又向国联提议划锦州为ฦ中立区，以中ณ国军队退入关内为ฦ条件请求日军停止进攻；十二月十五日在日军继续进攻锦州时再度向国联申诉，请求它出面干涉，阻止日本帝国主义扩大侵华战争。
4๒冯庸大学奉系军阀冯庸所创น办的一所大学，一九二七年在沈阳成立，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停办。
5中大，南京中央大学。
6中公，中国公学；复旦，复旦大学；复旦附中，复旦大学附属实验中学；东亚，东亚体育专科学校；上中，上海中学；文生氏，文生氏高等英文学校。这些都是当时上海的私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