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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作为隐士的红色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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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1 / 1)
朱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人就是朱德

“1949年10่月1日天安门城楼上毛泽东主席庄严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顷刻间礼ึ炮齐鸣万众欢腾。既然中央让他少工作那中ณ央安排个ฐ什么就做个什么吧。1้958年12月中央书๰记处草拟了一份第二届人大常务委员会国家领导人侯选人名单发给中ณ央一些主要负责人征求意见。

在朱德的帮助下陈正青终于顺ิ利完成了历史性的拍摄。

195๓6年2月朱德率团参加苏共二十次代表大会。”(《读者》20่03年第24期)(注根据调查引文中的“陈正青”实为苏联摄影师๲克雷洛夫另外朱德当时手扶的是摄影机的三脚架。此次大会赫鲁๥晓夫做了反斯大林的《关于个人迷信及其后果》的“秘密报告”。

朱德从政治舞台上淡出的原因似乎跟在开国大典上上演的那一幕有某种相似之处。

朱德的退隐不能说没有无奈之处但从他的本性来说更多的却也是自然的行为是宽厚仁慈之心、正直诚实品性以及淡薄名利的必然结果。

自古有言天无二日。

李舟文

“生而。

19๗57年毛泽东决定不再做国家主席。朱德这个在手握兵权的战争年代都从没有违背过党的意志的忠厚长者他还能说什么เ呢?然而在这举ะ世瞩目的神圣时刻๑朱德却从毛泽东的身后。精力充沛无处使用那就登登山游游水养养花写写字悠哉游哉不也挺好么เ?而朱德本人却永久性地留在了开国大典的镜头。)

关键时刻的开国大典照片上没有了朱德这似乎ๆ是一个预ไ兆也仿佛是一个隐å。在给中ณ央的电报中朱德表示同意苏共二十大纲领(见《周恩来与国家计委群众组织代表的谈话》)支持反个ฐ人迷信。这时也在苏联的邓小平则ท认为ฦ赫鲁晓夫是“胡来”要回去向中央请示。据说毛泽东接到เ朱德的电报后非常生气说“朱总司令这个ฐ人十分糊涂”6个月后的中ณ共七届七中三次全会上毛泽东极力赞扬邓小平推荐邓小平当总书๰记说邓小平他们“是干事的”另一方面却说自己和总司令是“跑龙套”的“不能登台演主角没有那个ฐ资格了只能维持维持帮助帮助”。随后的“八大”毛泽东要“破除个人迷信”此后从三十年代末开始就一直和毛泽东的画像并挂于党内会议和群众大会上的朱德的画ฑ像在公共场合不再出现。据警卫员和女儿朱敏回忆解放后毛泽。

原来由于城楼上空间狭小担当摄影任务的新า华社记者陈正青为了拍下完整的画ฑ面不得不把倚着汉白&#。此前๩关于国家主ว席的人选大家的意见已经集中在了朱德和刘少奇两ä个人身上。而在这份名单上刘少奇仍留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很明显这便暗示着国家主席的最后候选人只剩下了朱德。1้2月29๗日朱德给中央书记处总书记邓小平写了一封信“小平同志转书记处同志们我提议刘ถ少奇同志作为国家主席候选人更为适当……至于我的工作历来听党的安排派什么做什么祈无຀顾虑。”

1959๗年庐山会议上朱德说公共食堂“即使全垮掉也不见得是坏事”受到毛泽东的“敲打”。随后因为在庐山会议以及其后的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朱德对批判ศ彭德怀态度消เ极帮彭德怀说了几句话结果不得不在军委扩大会议上作检讨并且在随后宣布的中共中央新的军委组成人员中在军委的地位第一次落在了给他当了三十多年部下的林彪等人的后面。

1้965年12๐月朱德参加“上海十二月会议”。会上林彪等批判罗瑞卿认为他反对“毛泽东思想是当代马列主义แ的顶峰”的提法就是反对毛泽东思想。朱德发言说“我们不能ม说毛泽东思想是马列ต主义的顶ะ峰……顶ะ峰就意味着不能发展了”。196๔6年5๓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五一六通知》设立了“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意味着“文化大革命”之火被正式点燃。在这次会议上朱德因为“对批判彭、罗、陆、杨‘反党集团’持消极态度(也可能与在《五一六通知》投票通过时弃权以及曾经支持罗瑞卿反对林彪提出的“顶峰”论有关)”被当作“赫鲁晓夫式的人物”遭到了众多与会成员无情的批判。——其实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正如周恩来在会上所暗示的应当是在警告朱德——这个总是爱说真话而且说话特别有份量的人在即将开始的运动中不要“乱说话”特别是为ฦ主持批判ศ你的人——刘ถ少奇说话

然而仅仅过了5个月在刚过去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已经被取消中央委员会副主席职位在政治局的排名由第四位降到了第九位的朱德在北京召开的中共中ณ央工作会议小组会上又忍不住地表达起对刚刚发动起来的运动的担心“现在群众起来了搞大串连我怕出乱子特别是生产出乱ກ子。……现在有一个问题你也是反革命他也是反革命帽子一戴人家还怎么改正错误?没有余地了一打成反革命人家就没路走了……这是问题啊要想法解决好”

朱德不合时宜的发言很快便给他招来了满街的大字报“大军阀”、“大野心家”、“黑司令”等帽子随处可见甚至出现了将朱德“轰出中南海批倒批臭”等触目惊心的大标语。

此后人大委员长的职位仍然为朱德保留着但朱德在党内和军队的地位也就象征着人民代表大会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原来一年一次的人大会从19๗65年直到1974年十年间没有开过一次在19๗59年第二届人大会上当选人大委员长之ใ前相对解放初朱德在党内和军队的实权便已明显减少当选委员长之后朱德的权力更是因庐山会议而大大缩水。这样人民代表大会也便随着朱德在党内和军队地位的降低越来越难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以致在文革爆发后便完全成了一个摆设一个有名无຀实的权力符号。不过这个摆设还必须摆在那里因为它至少代表着程序上的民主一定程度上也๣象征着民意因而即使不用它而仅仅保留着它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示ิ着对民意的尊重也仍然能发挥一定的安抚和稳定民心的作用。在文革中ณ朱德也๣就是这样一个ฐ“摆设”似乎无用其实仍然凭借着残留的巨大威望在当时对这个国家发挥着潜在的难以缺少的重要影响。

纵观朱德解放后从政治舞台上的每一步淡出看似都是被动的其实又都是主ว动的如果他也象其他许多人表现的那ว样要么เ不管是非领袖支持的就支持领袖反对的就反对甚至还可以象林彪那样再来一些“顶ะ峰论”、“天才论”等等要么装哑巴不同意的就不吭声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得在党内和军委让曾经的部ຖ下或者一名不文的小字辈一个个插队到了前面甚至还被其中许多人一次次当面数落、羞辱。而且在敏感关键问题上的态度和发言朱德都不可能意识不到其中的后果甚至同样性质的发言被严厉批判的例子就在眼前๩或者自己้就刚刚ธ遭受了平生最严厉的批判几天或者几个ฐ月后又逆着风向凭心说话。譬如在庐山会议及其后的表现、文化大革命发动之ใ初的表现以及在开除刘少奇党籍的196๔8年八届十二种全会后说刘ถ少奇打不到、19๗69年对定林彪为接班人不表赞成、197๕5年又首先向毛泽东反映江青问题๤等等所有这一切只能说明朱德内心里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利的他的仁慈他的正直他的朴实他的真诚使他不能不顺着自己的良知来说话不能不替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来说话。但他又不象有些过分热心的人他会尽心而为却又不逆势强为他既能在重要关头顺应自己的良知同时又能ม顺应自然超脱世事。他的每一次导致自己隐退的那ว些行为是他不求名利、品性高洁、个性独立的真实表现。58年推荐刘少奇任国家主席更是他淡泊功名、与世无争的强力证明。有人会说毛泽东56年就说过他和总司令是跑龙套的意味着毛泽东不希望朱德多参预ไ政事所以朱德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毛泽东是不会同意书记处的意见的。事实上毛泽东也说过“半个”刘ถ少奇也是跑龙套的但刘少奇最后还不是当上了国家主席?其实那个时候党内的民主ว气氛还是相对比较浓厚的。毛泽东没有一开始就表明对于国家主席人选的意见不但是当时党内民主的一种反映也表明他是准备接受通过党内民主ว形式确定的国家主席人选的因为ฦ如果大家已经形成了一个一致的意见他要再出来反对那就对他很不利了。

隐士这是过去对于那ว些有很高的才能却过着与世无争、不求显达的生活的人的一种敬称。作为ฦ隐士没有人生下来就喜欢过这种生活这里面总是隐藏着某种无奈。当然真正的隐士他的精神๰中也必然存在着显著的淡薄名利的成分以及对于人生的某种觉悟;真正的隐士也并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明哲保身而往往是因为“道不行”或者“世与我相违”而采取的忠于良知、顺应自然的“独善其身”的行为ฦ;真正的隐士更不是避世和庸俗意义แ上的“无຀为”而是以超脱๳的态度对待世事对待生活自然而为ฦ为而不争。

关起门不问世事地生活是很多人都可以做到的远离诱惑住到偏僻的山野读书思考的生活甚至是不少人都向往的而极大的诱惑总在眼前却始终不为所动始终洁身自好地生活却是极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古人云“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朱德便是这样一位隐于朝市的“大隐”。

朱德非常喜欢兰花解放后他更是种养了一盆盆各种各样的兰花在他的办公室、卧室、火车专列上随时都能看到他亲手种植的兰花。有人说朱德痴迷兰花是因为他一直怀念着从井冈山撤退时被国民党杀死的妻子伍若兰。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据说朱德在井冈山时就很喜欢兰花所以除过这个因素之外朱德痴迷兰花应当还有着另外一层更深、更根本的含义。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喜欢花草树木总是在其中ณ寄托着自己的感情和志向总是把喜欢的花草树木当着自己追求或者坚持的一种品性的象征朱德应当也不例外。《孔子家语》中说“兰花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之德不因困穷而改节。”朱德则这样向别人介绍兰花“兰花的生性是高洁、倔强的它讨厌浓肥大水讨厌狎昵拨弄讨厌喧嚣烟尘的纠缠……所以它的香味清雅幽远无与伦比古人称它为ฦ‘香祖’王者之香。”

孔子曰诗以咏志。60年代初朱德写了40余首咏兰诗词其中一首《咏兰展》中有句曰“幽兰吐秀乔林下仍自盘根众草傍。纵使无人见欣赏依然得地自含芳。”这诗中的兰花不就是过着半隐退生活的朱德自己么เ?不与“乔木”争高甘愿过与“小草”相伴的生活即使被人遗忘也仍然始终保持高洁的品性。这不就是一个隐士精神的真实写照么?其实60年代前半期应当说还是朱德心情相对比较好的一段时间。

据朱德女儿朱敏回忆庐山会议后的一段时间里朱德在中南海的花圃里常常一蹲就是半天。

66๔年5月批判朱德时薄一波曾发言说“朱老总经常讲兰花。他说自古以来政治上不得意的人都要种兰花。”薄一波的话应当不会是虚造之言。说朱德“不得意”很多人可能会很不理解数亿人民心中的“总司令”中ณ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元帅闻名世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怎么会谈得上“不得意”呢?其实做了大官、干了大事不见得就是得意;得意就是才能的充分展示以及意志的比较自由á的伸展。那么细细研究一下朱德的一生我们就会清晰地发现朱德的“不得意”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也有军事上的不仅仅是在解放后也包括解放前

当然人的一生中有多少时候能称得上是得意的呢?话虽这么说但具体到个ฐ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当我们想到เ毛泽东时我们眼前๩马上浮ด现的便是一个自由、豪放、无拘无຀束的形象那么เ当我们想到朱德时呢?一个ฐ人的自由往往意味着周围人的不自由á一个ฐ人意志的舒展往往意味着周围人意志的压抑特别ี是当这个人有着较大的权力时。不得意的人到处都是但是能将不得意转化为ฦ顺应自然的乐天思想的人却很少很少。朱德便是具有这种将不得意的处境转化为乐่境的稀有本领的朝市中的大隐

除了解放后得了并不严重的糖尿病之外朱德一生身体非常健康极少得病。1้971年周恩来被检查得了癌症毛泽东的身体也垮了而比他们年龄都大的朱德直到เ去世前两周仍然身体很好。从外表看毛泽东、周恩来在解放后远比朱德得意、风光但朱德为什么เ就能ม健康而且长寿呢?其中的原因除了自身的超脱、达观、乐天还能ม会是什么เ呢?

朱德随遇而安的乐่天性格成就了他整天一副乐呵呵的摸样而这副乐呵呵的摸样却被许多不了解历史的人将朱德误判为命好、有福同时又无能的一位“福将”。孰不知朱德的一生看似有福其实却隐藏着相当强烈的悲剧色彩。朱德的悲剧是命运加给他的也可以说是带给他福乐的随遇而安、不与人争以及宽厚仁慈的性格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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