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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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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摧残人生(2)(1 / 1)
认为关键还在于,“人有多大胆,或搞一块试验。会象口渴找不到水一样难受,抛出一个个“高产卫星”,人们不知道将怎样叫我做总结报告。作为热血青年,说不定组织上也会重,再一次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激动不已。我开始从颓๙唐中ณ恢复起信心,我从来不想落伍,

当时报上不断在鼓吹,没有书读,到水库工地去劳动,地有多大产”。如果能ม在试验田上同样抛出一颗丰产“卫星”,一天一个惊人的“奇迹”出,我深信不疑,把我送到大学去深造,研究更深奥的问题呢!

当时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看书,这是我一生的爱好,干出一点,各地纷纷刮起&#。一段时间惊险小说泛滥,为ฦ了寻找刺激,我追逐过这一类书,从中学到逻辑推理的方法,却使自己้的神๰经往往处于过度敏感的状态。丰富的想象引无端的猜疑ທ,导致后来因集邮通信一事而自找麻烦。当时看得最多的前苏联反间谍小说,还有福尔摩斯惊险小说。在柯南道尔笔下,凶残案件中会融入一段甜美曲折的爱情故事,看了既ຂ紧张又美好,象《血字的研究》、《巴夫克维尔猎犬》都十分引人入胜。

又一件是离校前一天,出自对母校的热爱,对教育的关心,我又自作聪明写一封信给校长。感谢学校几年来对我的培养,同时以亲身经历和感受,以“整团”后自新者的态度,指出学校中ณ还存在严重的资产阶级教育思想和教育方แ法,特别是个别老师๲自身的资产阶级思想对学生产生不良影响。希望校长遵照ั毛主ว席的教导,加强对教师队伍的改造和建设。这也是当时对知识分子提出的论调,通过“整团”,我深信不疑ທ的。可是校长后来却对全校教师๲说:“最近我收到一封信,是一位毕业生写来的。这个人表面上说关心党的教育事业,实际上是在污蔑社会主ว义学校,攻击党的领导。这个人在‘大鸣大放’中曾猖狂向党进攻,说我们拿立场压人,‘整团’后又不思悔改,继续玩弄资产阶级花招。说明阶级敌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这种人就是准备带着花岗岩脑แ袋去见上帝。”

我极力克制住自己,我的心已不象前几天跳得那ว么厉害。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再用不着提心吊胆。倒是害怕另一种情况生,面对一张张揪人心肺的大字报,别ี让自己的感情有丝毫冲动。任何表情上的变化都可能引起旁人的猜疑ທ,以为我对提意见的同学不满,对大字报有抵触。要知道,任何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后果都会更加严重。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我自己,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不知道羞涩๳和难为情,象置身于炮火弥漫之中顾ุ不得满脸຀尘土一样。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给自己也๣写了两ä张大字报,因为报纸上曾经赞扬过这种自己揭自己的行为。但是我的材料是捏造的,我确实找不到自己้对党有什么过错。我还在天真地希望这一行动可以得到เ团支部ຖ的肯定,可以获得宽恕,减轻自己的“罪责”。(待续)

其他“落取生”看到我在街政府轰轰烈烈地干起来,便在背后冷言冷语地嘲讽,跟我疏远了。他们不理解我,把我看成是一个ฐ投机分子。我不想解释,离开学校有各种各样的路,只能靠每个人自己้去选择。生活也必须在你需要的时候,才会过得心甘情愿。

那时我每天都到街政府去,心里感到充实了许多。跟街长和其他干部ຖ接触的机会多了,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课本上从来没有读过的知识,受到深刻๑的教育。

有一天上级拨给一笔救济款和一批救济物资。几个听到消เ息的居民争着要,有的登门诉苦、有的托人说情。可是街长一概不理,她对我们说,“这些人中ณ有不少过去生活不错,现在稍有点不如就叫苦。象王素า英,解放前不务正业,靠歪门邪道过日子,解放后政府不许她再干。她又不愿参加劳动,自食其力。这次吵得最凶,却最不该给她。”相反地,街长亲自把救济品送到一户贫民家里。她说:“那些在解放前๩过着苦日子的人,现在都有一定程度的翻身,他们对目前的生活感到เ满足,但相比之ใ下,还是困难的,这种人我们应该救济。”多么鲜明的工ื作态度。我沉思良久,要是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恐怕就不会这样顺利,这样合情合理。

还有一次是开群众大会动员捐献废铜铁,支援国家建设。结果群众议论纷纷,会后许多意见汇集到街长那ว里。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分析说:“群众有意见,说明我们工ื作没做好,光知道伸手向大家要废铜铁,没有把意义讲明白,这只能ม怪我们自己้。要想办法激群众的阶级觉悟,自愿把废铜废铁捐出来。至于张铁头公开跳出来反对,说我们跟国民党一样,这是别有用心的。他过去是恶霸张瑞山的狗腿子,历次运动都泄不满,这次一定要狠狠教训他。陈东海谩骂干部,要调查一下,背后是不是有坏人在挑唆。解放前๩他是个苦大仇深的贫民,他会跟着共产党走的。”街长显然是根据阶级斗ç争的理论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从现在看不一定客观。当时我却觉得对我的启和帮助比我在考试中得一百分要有用得多,它不同于政治课本的说教,也๣不同于校长在大会上的灌输,而是活生生的现实教育。

街长没有上过正规学校,只在扫盲班里毕了业。她的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令我佩服。我想是因为她有强烈的阶级感情和对工ื作、事业的热爱,才使她变得如此能干。

看到这样的人,我又增强了信心和希๶望,感到活着是有意义แ的,平凡的工作也๣可以锻炼一个人,可以学到自己所没有的知识。“落取”后那ว种无聊颓唐的生活不再出现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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